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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市立圖書館─視障電子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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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似水年華(Le Temps Retrouve)

追憶似水年華(Le Temps Retrouve)(目前無書封)
題名
追憶似水年華(Le Temps Retrouve)
出版資訊

第六屆「KEEP WALKING 夢想資助計畫」
臺北市立圖書館 啟明分館
用「心」看電影 - 為視障朋友重塑電影
追憶似水年華(Le Temps Retrouve)

※影片公播版由鍾棋楠先生贊助

講授人:黃英雄 老師
放映日期:2014 / 1 / 4 上午 9:00

片長:158 分鐘

法國 / 1999年 / 保護級


導演:勞爾.魯斯(Raoul Ruiz)
演員:凱薩琳.丹妮芙(Catherine Deneuve)
   艾曼紐.琵雅(Emmanuelle Beart)
   文森.培瑞茲(Vincent Perez)

禮讚:提名99年坎城影展金棕櫚獎
   提名2000年凱薩獎最佳服裝設計



◎ 劇情簡介
  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第四年(一九二二年),作家馬賽兒臥病在床,翻閱著過去一生中親友們一張張泛黃的相片,記憶中的人物事似流水般地在眼前掠過,看似已經逝去的璀燦光陰又歷歷在前,於是以殘餘的生命卻是從未有過的「明體」意識提筆寫出一部文學佳作「聖尼梅西」。
  馬賽兒生長在貴族家庭,不到十歲就認識了周旋在貴族中出身柳巷的歐蒂;歐蒂攀附權貴,也讓女兒菊貝躋身上流社會。
  菊貝嫁給了公爵聖盧,但也四處濫情,這使得自小就喜歡菊貝的馬賽兒只得將感情潛藏心中。
  馬賽兒後來愛上阿貝婷,但她心中無時無刻念著的是音樂家莫雷爾,糟的是莫雷爾與花花公子夏呂斯又是同性戀。
  這些緊密、複雜、墮落、虛偽的貴族生活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背景下,人性的耽溺與逃避,慢慢改變了立志成為作家但才氣並不突出的馬賽兒。
  戰爭結束,花花公子夏呂斯被判了刑,原本是逃兵的莫雷爾成為宮廷貴賓,馬賽兒卻病重。在生死交界處,馬賽兒的思維有了新一層的體認;看盡繁華的人生百態,利用殘餘的三個月,寫下「聖尼梅西」這部鉅作。
  
◎ 賞析
  導演勞爾.魯斯在六○年代即被視為智利的電影大師,這部「追憶似水年華」確實是艱深難懂的作品。主要是導演在表現手法上不時將回憶與現實不規則地交互穿插;更令人驚奇地是馬賽兒小時候與長大的角色也不時同時出現在畫面中,甚至彼此有對語的經驗。這種心靈意識不禁使人想起法國當代哲學大師馬賽兒,因其是獨子,常將內在的自我以「你」來看待,成長歷程中常假扮有許多兄弟,並且試著與其對談。
  事實上,這部影片的重是放在「生與死」的歷境與體悟,也因為如此,面對死亡,劇中的主人翁才有頓悟的空間。
  整部電影揚棄了傳統的事件糾合撞擊與延展,而建構完整的敘述過程。馬賽兒從相片的凝視一一回顧,劇中人物的接觸都是一種意念的碰撞。由於劇中人物繁雜,突兀的出現與身分的改變常使觀眾理不出頭緒。但這並不妨礙導演要呈現的意識型態;相反地,每一場的表現都恰似結合文學的意識流與游離的映象畫面,再配以精鍊而具深度的對白拓染了這部號稱文學電影的作品。
  馬賽兒第一次在海灘認識花花公子夏呂斯時,夏呂斯就告訴他說:「年輕時要學兩件事,第一首先要避免真情流露,免得讓人誤會;第二則是必須小心謹慎,就不至於因說話不得體而出醜。」這些標準的貴族人生哲學,固然維繫了上流社會的尊嚴,卻也扎實地扼殺了赤誠的人性。而馬賽兒回想起這段往事時,是夏呂斯家族敗落、夏呂斯變成跛腳之際,也正式宣告造作虛假人生應對的破產,相對地成為督促馬賽兒完成最後作品的力量。
  馬賽兒以作家身分成為上流社會參與宴會次數最多的人物,當然也歸功於歐蒂與菊貝這兩個女人。但因他了解太多的真相,或者說在宴會中聽了太多背後的閒言閒語,使他逐漸禁錮自己的心靈,成為情願作壁上觀的窺伺者。而這種隨波逐流的放任使得他的作家動力漸漸失去了主觀的創作力量,甚至病重時,更發覺自己已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導演為表現馬賽兒的頓悟而使心靈飛出桎梏,描述他光鮮亮麗地走在街上,差點被凸出的石板絆倒、將倒未倒之際,以鳥兒飛翔的動作維持平衡。只有在這瞬間,才真正體認到生命本質;這種認識使他超越了人性的耽溺而化為創作泉源。
  當馬賽兒參加蓋爾芒王妃宴會遲到時,被安置在書房等待,連續試了四個座位才坐定,因為這些浮華的表相已開始與他格格不入。侍者一板一眼地為他用湯匙攪拌牛奶,湯匙輕碰磁器的聲音使他聯想坐火車時工人用鐵槌敲擊鐵輪以檢查煞車;輕輕用餐巾拭著嘴唇,思緒早已飛回年輕時以浴巾輕拭面頰的那種輕快自在。
  等待宴會這一場戲是重要的轉折。導演以大量充滿文學力量與文字魅力的獨白來表現馬賽兒的心境,事實上這段話也是「聖尼梅西」的真髓與動力。茲將這段獨白抄錄,除了加深觀賞者的印象之外,它的哲學韻味也是令人激賞的:
  「不再氣餒,重拾文學的信心。遺忘帶來的回憶,不再與當下有任何的聯繫,就能讓我們瞬時間體驗新氣象。其實早已體驗這些,但詩人無法讓樂園保持純真,因失去的樂園才是唯一的樂園,由此能明瞭我對死亡的憂慮。在我不自覺地辨識出甜餅的滋味時已停止,那時以往的我已超越時間,超越所有的事件與快樂。每一次類此的浮想,總將我帶離現在,在巴貝克時無法感受愉悅,日後我才意識到這些。我一邊詮釋法律與理念的符號,一邊思索著將我的感受帶離陰影外並轉換成對等的精神狀態。因為在我看來,這是藝術創作的唯一法門。」
  從佛學「唯識學」的理念來說,導演事實上在這段理悟中,另類地詮釋了「末那識」與「阿賴耶識」的相互關係以及細膩的明體境界。對照著貴族生活的虛幻與名銜的虛榮,有時連音樂也只是炫耀的一種方式。正如一名伯爵夫人告訴馬賽兒;菊貝的丈夫不是死在戰場,而是無法忍受菊貝的四處偷情才自願上戰場,但事實上菊貝的丈夫也有著情婦呀!
  未曾感悟生命真相時的馬賽兒曾迷惑在虛榮與文學的欺騙性中,因為以他的能力終究無法探其究竟。華麗的互動中,漸漸知曉好友莫雷爾人性劣根,為了維繫名銜,可以改名改姓。誠如莫雷爾自嘲社會充斥著道德、惡意、批評、懶惰,卻是大多數人所熱衷求的。
  馬賽兒不甚欣賞阿貝婷的琴藝,阿貝婷表示因為她所學的音符太單調,需要向莫雷爾請教;馬賽兒回應的是:音樂的重覆不只是單調,在文學裡,好的作品就必須隱藏真相。但阿貝婷直指馬賽兒的臉上充滿了嫉妒,馬賽兒承認了。他的退卻應是對人性虛假與混亂的逃避,正如導演在片中一再重覆的鏡中反影以及軌道運鏡,無非想詮釋思維如流水般地幻化與虛無。
  最後一段相當精采,小時候與長大的馬賽兒同時出現。小馬賽兒獨自在海邊來回奔跑,而大馬賽兒卻優閒地在人群中閒逛,一名女人以獨白的方式念出馬賽兒的作品:「雕刻師薩維尼死前也和其他人一樣,擁有重歷生命每個片斷的時間,他拒絕了這個恩賜。我一生是一連串的冒險,重歷這一切只會使我更悲傷,我寧願利用這短暫的時間審視我最後的作品──聖尼梅西,大家也稱它作『死之凱旋』。如其所願,不久死亡天使來到,告知恩賜的時間已過,薩維尼驚呼:真是不合情理,我有足夠的時間重歷整個生命,而這時間,卻不足審視耗時僅三個月的作品,而死亡天使回答:這作品有你整個生命,以及芸芸眾生審視它,你需要的是永恆。」
  是的,這不只是馬賽兒的臨終靈光,其實是一名偉大導演向世界宣告的生命真相。超越宗教的詮釋氛圍卻道盡了生命真諦,正如他說的,死之凱旋除了藝術的領域執著以及洞悉的人性,否則甚難有如此高超的藝術造詣。勞爾‧魯斯值得我們為他喝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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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黃英雄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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