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Enter到主內容區
:::

臺北市立圖書館─視障電子圖書館

:::

春天的杜鵑(The Cuckoo)

春天的杜鵑(The Cuckoo)(目前無書封)
題名
春天的杜鵑(The Cuckoo)
出版資訊

臺北市立圖書館 啟明分館
用「心」看電影
春天的杜鵑(The Cuckoo)

講授人:黃英雄 老師
放映日期:2013 / 10 / 12 下午 2:00

片長:99 分鐘

蘇俄 / 2002年 / 輔導級

編導:亞歷山大.雅高斯金(Aleksandr Rogozhkin)
演員:安妮.克莉斯汀‧尤索(Anni-Kristiina Juuso)
   維烈.納勒撒洛(Ville Haapasalo)
   維多布斯可夫(Viktor Bychkov)

得獎:莫斯科國際影展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獎及影評人費比西獎

◎ 劇情簡介
  維多‧克努森今年剛上高一,情竇初開的他立刻被高三的美女安雅所吸引。只可惜安雅身邊有一位帥哥男友彼得陪伴;相形之下維多不但年紀小且遜色多了。
  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德軍在北歐的戰況是節節敗退。德軍撤退時總會將忠誠度不高的芬蘭士兵換穿德軍衣服,再用鐵鍊釘鎖大石上後放置一些食物和槍枝,其目的是要芬蘭士兵當狙擊手,而如此大費周章自然是防止芬蘭士兵向俄軍投降。
  維可正是這樣倒楣的芬蘭士兵,但他卻靠著眼鏡鏡片的熱力聚焦引燃火種,費了一天一夜才以熱脹冷縮的原理將鐵鍊拔出。而這期間他也目睹了一輛蘇俄的吉普車被蘇聯空軍誤炸,被指控叛國的軍官伊凡奄奄一息,幸好被住在附近的拉普族女人安妮(本名叫杜鵑)救回住處。第二天維可也拖著腳鍊來要求以工具撬開腳上的束縛。
  維可知道受傷的伊凡是敵對的俄軍,只是對他而言戰爭早就不存在了,但伊凡可不這麼想。伊凡認定穿德軍衣服的維可是納粹,拿了一把短刀意圖刺殺維可,但因受傷體弱未能成功。在安妮的勸慰下,三人暫時共處在屋內,只是各說各的語言,溝通上純粹以肢體來表現,因此有如雞同鴨講,當然也鬧了不少笑話。
  維可造了一座簡單的芬蘭浴,邀伊凡一起洗,當晚維可與安妮上了床,高亢的叫床聲使得過去感情曾受挫的伊凡懊惱不已,遂興起離去的念頭,只是他吃了自己摘回來的野菇而中毒,幸好安妮用草葯加以治療,伊凡拉了肚子後才慢慢痊癒。
  然而伊凡又發現一小隊德軍在附近,欲拿維可的槍去襲擊立功,但被維可拒絕,此時又有一架飛機經過,但因燃料用盡而墜毀,伊凡和維可趕過去才發現兩名已死亡的駕駛都是女的。伊凡偷偷藏了駕駛的手槍,但見維可欲將長槍敲毀而誤以為維可要攻擊他,遂開槍射擊了維可。維可倒地昏迷後,伊凡才知飛機灑下的傳單是戰爭結束的通知,他後悔不已將維可揹回安妮住處。安妮以祖母教她的方法敲著皮鼓,在維可耳邊以狗聲吠叫,果然將維可從鬼門關救了回來。而這一夜伊凡也與安妮上了床,其後兩人接受安妮為他們縫製的衣服後各自回去自己的家園。多年後,安妮生下了一對雙胞胎男孩,並坐在屋邊向孩子敘述維可與伊凡的故事。

◎ 賞析
  本片是二○○二年俄羅斯震驚世界影壇的作品,不但在俄羅斯影展中大放異采,也在歐洲電影節以及舊金山影展中榮獲佳績。
  本片的時代背景雖然是二次世界大戰末期,但故事的聚焦卻放置在人性的探索與生命的重塑,從而再延展出對戰爭的批判以及生命的本質與價值。
  維可是被德軍徵調的芬蘭人,雖是同盟關係,但芬蘭人的厭戰從維可身上可尋找到許多線索。當他面對「敵人」俄軍軍官伊凡時,雖然語言不通,但卻巧妙地以三部名著來傳達他的心境與溝通的手段。包括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以及海明威的「戰地春夢」,來詮釋和平與結束的理念;甚至在伊凡不了解他時也引用杜斯也夫斯基的「白痴」來揶揄他。
  這樣的安排巧妙地在三個語言不通的三角關係中尋求到人類共同因文學的渲染而延展的心靈頻率,當然這一點是必須有著共頻才可以互融的。伊凡的父親是計程車司機,他曾載過名詩人葉思寧,在聽了伊凡父親朗誦伊凡的新詩後,葉思寧鼓勵伊凡應該寫詩。伊凡最後成為軍人,但他被誣陷的理由卻也是因為作品充滿了反動思想。編導在這個章節中再度顯揚了文學的力道,卻也放置了文學與政治常有的難堪衝突。
  安妮的本名叫杜鵑,這是一種春天的啼聲與象徵,雖沒念過書,但她的生活卻與大自然相融為一體。自稱薩米人的拉普人過著半遊牧的生活,他們沒有太多的企求,但卻滿足於天地之間給予的一切。他們不做作不虛偽,正如安妮說的,當她想叫的時候就會叫,就像誰也無法阻止春天到來時杜鵑的啼鳴一樣;而浸浴在兩性的歡悅中安妮的叫聲就顯得自然不過了。這種生命態度的互動,恰如一部厚重但又易懂的文學鉅著,它不須要文字堆砌,但卻早已厚植文學的力量。
  維可原本是大學生,但戰爭讓他必須處身在這場毫無理性的爭鬥中。生命雖然坎坷,但畢竟他是幸運的,因為他不似安妮的丈夫被徵調上戰場,隨著四年過去可能早已死亡。對照這樣的心態,維可自然更能體驗出「活著」的感覺是一種光榮。對維可而言,從一開始戰爭都是不存在的。驅使他的是大時代的一種脈動,雖然他無法抗拒,但卻也未曾迷失。這一點應與芬蘭人愛洗芬蘭浴的性格有極大的關連。當人必須裸體相待,在煙霧迷漫中委身於熱氣的蒸騰中時,這不僅是一種疲勞的消除;更是人與人之間的真正面對。
  導演安排維可裝置了一間簡陋的浴室,維可與伊凡也在這場戲中體驗真正的「和平」──有誰會在全身赤裸中還有攻擊的慾望?但這一場也巧妙地顯示了安妮的「動物本能」,她目睹了兩名男子的身軀,立刻選擇了年輕力壯的維可為入幕之賓。這樣毫無矯揉做作的本能是一種自然的人性流露,尤其在「母系」社會這總是被視為理所當然的。
  伊凡的角色是比較複雜的。他是一名愛國的軍人,雖然遭受政戰系統的部屬陷害而被判反動,但依然遵守這種不公的待遇,那怕因此而喪失生命似乎也在所不惜。這樣的性格是僵化固執的,以致他曾離過兩次婚;甚至喜歡的女人也下嫁比他條件差的人。伊凡只能在背後埋怨,但從不曾思考過自己的人格缺陷。就像他比維可早一步來到安妮住處,但卻被維可捷足先登。
  當維可與安妮作愛時,安妮的叫床聲響徹了北歐的夜空,伊凡只能像以前一樣獨自一人心中暗暗咒罵;也吃著自己摘回來的有毒蘑菇湯。伊凡歷經一場下痢後卻也似脫胎換骨般慢慢懂了人與人之間的另一層意義,雖然他依然存著戰爭為他帶來的敵對思想。
  面對感情上的挫敗,伊凡像過去一樣選擇離開。但離開只是逃避,心中的困境若無適當與及時的試鍊與撞擊是絕對無法迸出火花而了悟的。因此伊凡的兩次離開,編導都技巧地設置了事件讓伊凡再度回頭,這是一種結構設定的技巧,也是編導人員學習的指標。
  三名不同語言的男女共處一室,語言立即變成「失敗」的人際表現,而肢體與表情反變成與對方溝通的工具。雖然大部份的時候都是一種誤解,但反而造成更強烈而有趣的戲劇效果。這樣的戲劇設定是突出的議題,不僅在簡單的場景中提供了更寬厚的情節衝擊;並從中精準地抽淬了人性的複雜因子;但最重要的是,透過安妮這名軟性的仲裁者,一場戰爭自然地化於無形。而安妮的「母性子宮」則是另一種本能的生命源頭,在愛與善的對待中,生命變得更為簡單而貼切,因為在這樣的氛圍中已經消除了偽善與虛假。生命不必是精心地育培在盆栽中,任何地域只要種子落地,生命都會是一種開始。
  人終其一生其實很少能夠感覺「真正活過」,這樣的認知是必須以「體悟」與「謙虛」的情懷去看待每件事與每個人。人的情感也可以是放任的,但卻以不違背自然,在漫漫的人生旅程中去尋求能夠撩撥心弦的感動,而這時是必須兼具一點智慧的。「春」片的導演在本片中提供了我們這份的思索。莊子云:「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安妮最終生了雙胞胎,是一種無為而為之的母性力量,這也是老子「玄同」的境界,觀眾可自行思之。

更多精彩的電影導讀分析請上網搜尋「黃英雄電影部落」


撰稿:黃英雄 老師

序號 檔案下載 線上聆聽 下載狀態
回頁首